徐伯不知道什么时候来了,他穿着一身制作精良的三件套西装,拄着精致低调的木拐杖,头上一顶黑色的绅士帽。他的面容虽然已经苍老,但是眼睛却不像一般老人一样浑浊,眼神反而还十分明亮,一举一动都像极了英剧里的老绅士。 “然、然后呢?”苏简安的底气在慢慢消失。
陆薄言。 陆薄言勾了勾唇角,开始解开浴巾……
“她们不是认识我,是认识我妈。”可是母亲去世九年了,这些人还能记得,实属不易。 “陆、陆薄言……”她抱着睡衣,声音有些颤抖,“你脱衣服干嘛?”
陆薄言的目光里满是怀疑:“你可以?” 半晌后,陆薄言冷硬的声音响起。
陆薄言勾了勾唇角,看不出是戏谑还是真的微笑:“你不是有事要跟江少恺讨论,让我走吗?还顾得上跟我说话?” 所有人都知道,陆薄言一旦生气,后果很血腥。
“生病不是什么丢脸的事。”苏简安用安慰的语气和陆薄言说,“你承认自己病了,我不会笑你的。” 陆薄言在警告她。
一群人纷纷欢呼,伴随着酒吧嘈杂的音乐声,喝得更欢了。 陆薄言叫来化妆师,指了指苏简安锁骨上的印记:“给她遮一下。”
苏简安打量了一下餐厅的内部,浪漫优雅,精致低调,鲜花点缀,很容易让人想起巴黎那座时尚之都。 “我妈妈在医院过世的。”
陆薄言揉了揉眉心,坐到客厅的沙发上:“知道了,我会带她一起去。” “让他们下班。”
从别墅区到酒店的路有些远,陆薄言专心开车,后座的唐玉兰和苏简安聊着十四年前的事情。 苏简安眨巴眨巴眼睛:“后座睡觉比较舒服啊……”这都凌晨了,他以为谁都跟他一样不困吗?
徐伯等得比苏简安还要着急:“少夫人,要不……给少爷打个电话?” 苏简安以为忙到下午两三点就能歇了,但是他们慢慢地发现了越来越多的线索,确定是熟人作案,凶手被锁定在一个很小的范围内,只要他们摸着线索再往下,就能把这个一夜之间夺取六条性命的凶手揪出来。
陆薄言去车库取了车,刚要走手机就响了起来,屏幕上显示的是“简安”两个字。 一年多以来苏简安已经养成习惯了,工作日的时候早起,所以她六点多就缓缓的醒了过来,却感觉头重脚轻,脑袋沉甸甸的非常不舒服。
他替她拉好被子,坐到床不远处的沙发上,看着熟睡的苏简安,陷入了沉思。 苏简安笑了笑,坐下来打开电脑,准备开始工作。
“咳!”苏简安抬起头来,郑重其事的说,“薄言哥哥,其实你看起来一点都不像30岁,真的!不然刚才那两个小女孩不会来要你电话号码的。……哎,你别用手压着我啊,被人看见了会引起误会的。” 一鼓作气打开抽屉,随手拿了一套出来扔进收纳篮:“齐了!”
洛小夕不置可否的笑了笑,腹诽:苏亦承拒绝她毒她是挺用心的呀,所以她倒是希望苏亦承能对她用点别的什么。 “徐伯他……很担心你。”
挂了苏亦承的电话后,苏简安一直感觉刚才的电话是她在做梦。 他只围着一条浴巾啊!啊啊啊!
让陆薄言露出这样的表情,苏简安毫不掩饰她的成就感:“你不知道该拿我怎么办就对了,慢慢的想!” 陆薄言骨节分明的手指抚过她的脸颊,如果苏简安醒着的话,就能看见他双眸里的心疼。
和陆薄言结婚以来,她的每一天不是惊心动魄就是忙得恨不得一天能有48个小时,这样的放松前所未有。 收银线上的打包员将所有东西分类打包好,苏简安刚要去拎,陆薄言已经把两袋重的提了起来,只留了日用品给苏简安。
这三个字,司机曾和陆薄言说过无数次,陆先生,到家了。 她害怕陆薄言会不接电话,害怕他正在工作会打扰到他,害怕他反应冷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