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天,苏简安坐着经济舱降落在A市机场,打了辆车就直奔陆氏。 她从小跟苏亦承一块长大,再了解他不过了,有事的时候,他需要的只是独处。
“我以后会听你们的话,你们不要抛下我好不好?” “七点钟徐伯就让我把早餐送过来了,本来是想等你们出去我再送进来的,但这已经快到中午了,医生又说少爷需要按时进食,我只能敲门了。”
第二天江少恺和苏简安“见家长”的新闻报道出来,他就猜到一定会有这么一天,陆薄言一定会再用酒精麻痹自己。 波澜不惊的声音平铺直述,现场太安静,她的声音清晰无比的传入了在场每一个人的耳朵。
她不是不相信陆薄言的话,而是不能相信。 她……好像……
苏简安想了想,径直走进洗手间。 穆司爵坐在一个用屏风隔起来的半开放包厢里,旁坐的许佑宁正打着哈欠,一副昏昏欲睡的样子。
苏简安也提前给闫队打电话请假,闫队知道她这段时间的情况,没多问就爽快的答应了。 她抱住苏亦承:“哥,谢谢。”不止是这只手表,还有他对陆氏的帮忙。
如果方启泽不听韩若曦的,今天晚上的饭局,韩若曦根本没有必要出现。 苏简安看得清清楚楚,陆薄言眼里的恨和怒统统在一瞬间褪去,只剩下绝望和自嘲,无穷无尽的绝望和自嘲。
现在婚已经离了,他甚至认为她做了天底下最残忍的事情,可是连对她下手都舍不得,为什么还要折磨自己? 正好她需要回丁亚山庄一趟。
“你知道我问的不是这个。”沈越川说,“我说的是简安,你打算怎么办?” 苏简安坐在副驾座,头靠着车窗,窗外的光景不断的从她的眼前掠过,她来不及看清,来不及记住。
开始有人猜测,陆薄言会不会为了不负债,而放弃多年的心血,把公司拆分卖掉。 苏简安冷漠的别开脸:“只能怪这个孩子来的不是时候,我还不想当妈妈,更别提单亲妈妈了。”
苏简安怔怔的看着陆薄言,双眸里出现片刻的茫然,而后垂下眉睫,低低的说:“对不起。” 苏简安隐约觉得哪里不对劲,疑惑的看着陆薄言:“你不是在睡觉吗?怎么知道的?”
苏简安摇摇头:“我没问,但看沈越川的样子,应该是很急的事情。” 可是在距离她的脖子还有几公分的时候,他突然停下来,发狠的手无力的垂下去,另一只手也松开她。
苏亦承置若罔闻。 她来不及说出第二个字,身材颀长挺拔的男人已经跨进门,一脚勾上浴室的门……
“想什么?”陆薄言拌了蔬菜沙拉推到苏简安面前,“快点吃。” 洛小夕终于可以确定了,苏亦承是故意留下那个痕迹的的……
是一份文件。 陆薄言往医院调派了保安,保安和媒体几乎是同时赶到的,堪堪把记者们拦在医院门外,陆薄言突破长枪短炮,用最快的步速赶到了病房。
电话被韩若曦挂断。 突然,一辆黑色的轿车从路的那头开过来,速度就像从拉满的弓上脱弦而出的箭,快得什么都看不清,只留下和深夜的寒风碰撞出的呼啸声。
苏简安突然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…… 别说是这个人了,连这三个字他们都惹不起。
陆薄言说:“你哥都告诉我了。” 许佑宁非常勉强的扯出一抹笑,“好的!七哥!”顿了顿,“对了,七哥,你想跟我说什么?”
陆薄言一字一句道:“如果你敢和江少恺结婚,我就打断江少恺的腿。” 她摔下去,最严重不过脑震荡骨折,但她肚子里的孩子,会失去生命。